一见是缘(2/4)

    船行渐远，人声喧闹不再，唯有两岸的鸟鸣不歇、风声飒飒。

    李婶子上船，坐在陈渊前方的隔板上，距离叶静恬更近些。

    这艘船没有船篷，且船上只有自己的一件蓑衣，一旦雨下大了，定然会让陈渊这位客人淋湿，叶静恬稍微思忱一番，还是决定就近靠岸。

    确实是一个有趣的小姑娘，陈渊扬起了嘴角，心中开朗。

    此时的陈渊，满目的赞赏与信任。

    先躲雨吧。陈渊回。

    靠岸的地方只有两个木桩子，岸上铺的鹅卵石小路，一路延伸到木牌坊下。

    透过镜头记录，还不如用自己的眼睛看。

    李婶子想要继续唠叨，不外乎那几句劝学的话，叶静恬不爱听，李婶子就不再提。

    风波还未停歇，河面上滴滴点点的雨珠开始泛开了涟漪。

    河面风头突然调转，水波翻涌，一个猛浪突袭，船行受阻，隐有侧翻的危险。

    于是，陈渊的目光在山水和佳人之间流转。

    陈渊的眼里，满是欣赏，一种对美好事物的欣赏，不是山水风景，而是撑船的叶静恬。

    话题突然改变，让叶静恬回答得有些迟疑：婶子，我知道你关心我，清渡乡不会永远是穷乡僻壤，学习我也不会落下的，你就放心吧。

    从玉带河摆渡进入清渡乡，这一路的风光极好，陈渊登山包里带着相机，原本也是为了拍一拍山色，现在倒有些不想拿出来，害怕唐突风景、唐突佳人。

    夭夭，看样子雨要下大了，不然就近靠岸躲一躲吧？李婶子望了望西边的天色，有乌云正朝这边过来。

    叶静恬觉得有些不好意思，别扭的回过身去，加速拨动水流，心里嘀嘀咕咕：好个登徒子，明明你在看我，反倒让我不好意思了！

    叶静恬摇橹，往风口上撞，控制船继续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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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诶！就来！叶静恬把才划行了几米的船又撑了回来。

    夭夭帮婶子，是应该的。

    好孩子，你听婶子的话，摆渡的事，有爷们儿干，你一个女孩子就好好读书，争取考个研究生，这穷乡僻壤的旧事该扔就扔！

    一顶斗笠，一套藏青色的棉麻衣服，风波中的摆渡人，女孩儿的背影瘦弱，却十足坚毅。

    船桨翻动江面，掀起阵阵水声，船上的人话题不再继续，复归于静默。

    夭夭，你等等！顺道把我也捎回去！码头上是李婶子的声音，背着一个空背篓，双手挥舞招呼叶静恬停下。

    先生，我们先就近靠岸，这边有个茅草棚，咱们先躲雨。

    陈渊在船尾，叶静恬在船头。满眼山水秀丽，独有撑船的一女子，让目之所及，皆进心中之眼。

    船依旧颠簸前行，陈渊的心态却好了很多，颇有一种风波中的恬然惬意。

    后边的陈渊双手扶牢船舷，暗自思考他们三人从河中间游到岸边的可行性，可抬头一望，船头那女孩儿沉着，不见慌乱的控制船行，突然又觉得自己有些想多了。

    玉带河如其名字，清澈透绿的河水穿梭于山峡之间，就像是系在连绵群山的锦绣带子。

    夭夭啊，你婶子今天运气好，刚把油桃背到集市上去，就被商贩全买下了，我乐得清闲，早点回去忙庄稼。李婶子一坐下，就满心欢喜的给叶静恬分享。

    抓牢了！起风了！女孩儿的声音沉着冷静。

    叶静恬是孤女，吃百家饭长大的，婴孩时期，曾被李婶子奶过几天，算得上是她的干妈妈。

    许是身后的目光，愈加不能忽视，叶静恬借着控制方向的动作，用余光扫过船尾那人，却正好看了一个对眼。

    你这孩子，婶子连这点功夫时间都没有吗？

    婶子忙庄稼，就该让我帮你运到码头来，还省得婶子跑一趟。叶静恬一边摇动船桨，一边答李婶子话，同样也是乐呵呵的。